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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堂的收藏经

2013-01-03 13:57:22 本斯诺 bestnw.com 点击数:

止堂的收藏经

    同样内容字数,写得越小越好吗?同样尺寸的纸,字数越多越好吗?假如写兰亭序,石开四张笺纸写的一定比四尺对开的更好吗?显然不是。但是显然,四张笺纸写的更受追捧。我想这个现象,值得咂摸咂摸。
    昨天与一境画廊的叶辉兄聊天,说到鲍贤伦。我说2010年的鲍贤伦是个神话,值得思考的是鲍贤伦其实是个手很松的人。现在我不太清楚,至少以前他是不大拿自己的作品太当回事的,白送出去的东西很多很多。但是丝毫没有影响2010年创造这么个神话。长期以来,大家都认为书家要手紧一些,不然怎么样怎么样,书家自己也念这本经,但是有人念了没用,写出来照样不值钱,还得罪朋友,有人念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我想这个问题可能也值得注意。新作一定比旧作好吗?我想大家都明白肯定不是。 有的朋友跟我说,为什么同样一件东西,没隔几天的时间,A先生拍,1000起,没人要,B先生接手,1000起,拍到5000。两个人名声也都不差,买家不存在怕上当的问题。我说这个现象挺好玩,至于为什么,自己想去。 一件字,究竟好不好,不同的人去看,意见常常大相径庭。对某个人的书法,还拿石开做例子吧,有人发自肺腑地说石开的字真TM好,有的人却不屑一顾,什么破玩意儿!并且能说出很多道道来。排除口味偏好的因素,对书法的判断,显然还有个欣赏能力的问题。有的朋友天天看市场,甚至看市场的时间比研究书法的时间多得多,甚至有的朋友自觉不自觉地放弃自己的判断,别人说谁好谁就好。我觉得这个问题也很有意思。说穿了,
是石开先生对开的《兰亭》写得太多,
四笺的《兰亭》又写得太少,
况且四笺的还平白多写了几十字的题跋,
所以四笺的当时争抢者多,
不仅是物以稀为贵理论的正常体现,
还有题跋附加值的表现。老抱来了,倒履来迎!
确实是老抱说的这样,现象本身不难理解。我的意思是——字本身。
这里只是举个例子,不是说石开的那个四笺兰亭就比四尺对开写得差,我一般不做这种判断。

    前面说到自己的判断,我觉得这个非常非常重要。自己的判断,不意味着什么都不管,谁的都不听,自己放开搞。更不意味着全信别人的,别人搞啥咱搞啥,别人说啥咱信啥。我觉得说是搞收藏也好,做买卖也罢,终身学习是个永远的课题。同样的意思,知寒堂李兄多次说起过,三惜草堂王局长好像也有个秀书房和购书单的帖子,老抱虽然不说但是我感觉他在偷偷干,例子不多举了,超市就很多,我感觉他们搞得好,与学习再学习是分不开的。当然,没有什么书中说明年谁的字能涨到多少,谁的字可以投资(就算有的书里说了也不能信),所以不会立竿见影地取得效果,但是我觉得坚持下去,会常常有意外收获。有的朋友觉得玩“收藏”需要很多钱,钱多才能玩得好,我觉得不一定如此,10000块钱虽然不多,也可以玩得档次很高,千万身家的人,也许玩得档次很低。来超市玩的朋友,大概没有那种非常非常非常有钱的,所以我觉得应该尽量用有限的钱玩得档次高一些,有意思一些。(这里的玩,不是做买卖那个玩)“出版”过的一定就是好作品吗?我觉得只要是做生意,都在有意无意地推销自己的价值观,包括我自己。这非常正常,没什么好与不好,自己认为好的,当然希望得到更多人的认同。当然每个人或多或少会受别人影响,但是天天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可能也不大好,如果被不恰当的人牵着鼻子走而不自知,我想那就麻烦了。这个意思前面已经说过了。这么说好像更明白一些。(这里只是说个道理,不特指任何人,请勿对号入座) 决定一个事情的因素很多,一个人的判断终究只是一个人的判断,哪怕你是皇帝,十个人的说法终究也只是一部分人的说法,哪怕你们是什么专家权威。所以我不赞成有的评论家绷着脸严肃地说“某某某是少数能传下去的几个人之一”之类的话,至少你前面加个“我认为”“我觉得”吧。你当你TMD是“历史法官”“艺术法官”啊,你TM说了算?这样的“结论”,都是基于评论者自己的理解或者是别有用心。如果是因为别有用心,那就是RP问题了。当然我们做生意,有时候夸张一些或者是说得肯定一些可以理解。请原谅我用粗话。我觉得前人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的东西,现在丢掉了。如果咱们去捡起来,不光能赚钱,而且非常好玩。说到这里,感觉“收藏”跟写字一样,取法从一定程度上决定了高度。一个书法家写出来的东西,流传到市面上,以后将代表这个书法家,正如我们现在看吴昌硕,脑子里都是这些年见过的吴昌硕作品。我感觉超市里的很多朋友,至少在对书法某个方面的理解上,是大大高于大多数书法家本人的,通过两方的配合,创造出了更好的作品。我觉得书法家会逐渐地意识到这一点。书法家不应该单纯地把这个理解为适应市场。 有的书法家抱怨,哎呀,卖不上价钱啊,没人要啊。我说你活该,你那玩意儿就应该不值钱,没人要。市场难道是只看名气只看地位的吗?我觉得应该与书法家多交流,看看书法家自己的想法,即便你不喜欢这个人的字。比如一个人搞篆书30年,你不喜欢他的篆书,但是他的理解可能还是很有参考价值,会对人有启发的。老抱这点做得好,他好像喜欢与书法家通电话聊天。或者说,别轻易地否定一个人。郑逸梅先生说,有些事没那么难,做了就知道,有些事没那么容易,不信你试试。大意如此。或者可以引申一下,有些东西没那么复杂,你觉得它复杂,不敢接近,它就复杂了,有些东西没那么简单,你觉得它很简单,没准是弄错了
收藏(许宏泉说那种)与买卖不是一回事,正如艺术高下与市场好坏不是一回事一样。有人说自己是搞收藏,我觉得是扯淡,满脑子是保值增值,是东西值多少钱,是什么东西适销对路,买来东西马上藏起来,不到卖的时候再也不动,我不把这个当作“收藏”。有的朋友说止堂玩收藏,我马上就要撇清,我这不是什么收藏,只是凭着爱好做生意而已。当然不全是做生意。很多店主大概也如此。 我觉得2010年的市场,与物价高企造成的恐慌心理关系最大。我认为这种形势还将持续较长一段时间,因为ZF没招。这好像不算什么好事,但也不算坏事。
    大家玩字画,收藏也好,买卖也罢,或多或少都获得了快乐。我想,首要的是享受字画带来的乐趣,感谢生活的赐予,然后才是买卖本身 超市的专卖店很多,我觉得一个店里的东西以及店主的言论等,很大程度上折射出店主本人的某些方面。也就是说,这里面其实有很大的信息量,不只是东西值得我们关注。不可否认,有的事情可以预见,但是更多的是不可预见的。喜欢不喜欢(或者说口味偏好)可以成为很多选择的理由。喜欢红烧肉的,拿到红烧肉——开心,喜欢大闸蟹的,拿到大闸蟹——也是开心。但是好像这玩意儿也有高下。标准不明确而已。我觉得应该越玩越高,别越玩越倒退——从东西本身到玩的手法都是如此。天津田氏兄弟的字,超市玩得人很少,不知道大家对他们是否熟悉。有一天,我去一个网站,发现他们的徒弟,是一种宗教般的狂热。我觉得收藏有时候也有这种现象。假如特别喜欢齐白石,很迷恋,这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觉得如果搞得过于狂热,认为除了齐白石就没别的人了,这可能就不是什么好现象了“精品”、“卖相好”、“艺术水准高”、“稀缺”这几个概念是不完全等同的,对一件作品,每个人的评判也会不一样。我觉得思考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必要的。现在“精品”这个词泛滥。自卖自夸自古皆然,可以理解。但是如果故意把明显很烂的东西也贴上“精品”的标签,就是自欺欺人了,这个时候未见得真的因此多卖钱(大家都有眼睛的),损失了品格却是确定无疑的。(此或许是止堂迂腐之处)
 我觉得最近一两年大家的"收藏"有品种趋同的迹象,好像十万莲花堂朱老师的“想哪儿说哪儿”中也这么说过。包括我自己也不免跟风。我想是不是大家都比较保守了呢?不知道大家是怎么看的。(感觉现在相信什么“黑马”的人越来越少了) 以前我们开玩笑说,是骡子是马,牵到超市遛遛。意思是说书法家写得好不好,到超市0起拍拍看就可以。细想的话,有其道理,但绝不全是。我一直认为网络是个很特殊的市场。网上市场和网下市场都不是“唯艺术”的市场。书法的市场,从来都不是仅看作品本身。 我觉得中国书法家协会应该搞个项目宣传书法,比如可以搞个“书法与中国人的生活”图片展,说得小一点,用书法装点现代居室,弄些实景图片。唤起这个市场需求,可能对促进书法的发展有比较大的作用。国展、进万家什么的多几个少几个实在是无所谓。什么东西没有生存的土壤了,你给它弄个温室说保护起来,解决不了多大问题。比如非物质文化遗产这个事,不弄不行,弄了也不是那么回事。我喜欢人品口碑比较好的书家,比较适合家里挂。如果说字画陶冶情操,我觉得这是一个方面。不喜欢书家写政治色彩浓厚的内容。我们玩字画,天天沉浸在里面,把目光局限在这里面,可能有碍我们更加清醒地认识。好比有一杯水,很甜,喝得很开心,那么不要总抱着这杯水不放,适当去试试别的水,也许你发现别的水更甜,那好,把原来那杯水丢掉。即便还是觉得自己那杯水更甜,这也很好,此时你对它的认识至少与以前不一样了。这样做的话,可能能从更高的层面把握和审视字画。我是这么理解的。还是这句话:捂紧自己的钱袋子。
给自己提醒:忽悠的大半不真实。
人还活蹦乱跳,每尺标价都上万。小心,几乎都是站不住脚的。看多少“人走茶凉”!
市场容易产生神话。神话破灭,才出现真理。所谓的检验,结果往往都在几十年之后。

止堂兄新年大吉!今天把这个帖子翻出来再读一遍,有点汗颜。废话太多。自己的水平也没到能够说得很清楚的程度。不过仍然感觉其中有那么几句值得思考。因此还是提上来,改改标题,就当以后瞎说的地方吧。 有的朋友一提起“炒作”就骂娘,觉得这也是“炒作”那也是“炒作”,草木皆兵,白白失去了机遇。我觉得首先炒作要有题材,没题材怎么炒,炒什么?用知寒堂的话说谁有本事把牛粪炒出牛肉味来?那有了题材,这题材是真是假?是不是编出来做出来的?其次,炒作要合乎逻辑,现在写得凑合就等于以后写得好?努力就一定有结果?在学校里教过两年书就意味着套上了“学术”的光环?等等等等。逻辑上漏洞大,炒也炒不成。所以把别人的钱炒到自己口袋里没那么容易。说到底,还是自己要有判断。
前几天去故宫,看历代书画展(第二期),展品有王羲之雨后帖、阎立本步辇图、顾闳中韩熙载夜宴图、杜牧张好好诗、苏轼人来得书等二手札、赵孟頫福神观记卷等等。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去武英殿了,很多展品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但每次都兴奋得不得了。我觉得当我一个人在夜宴图前静静地看上半个小时的时候,那么在这个半个小时里面夜宴图是属于我一个人的,这种感觉非常美妙,虽然并不是去享受这种拥有的快感。这里随便讲几点,请大家批评:

    1、真迹是任何高级画册所不能媲美的。但是据故宫的朋友讲,在以前的展览中曾经做过调查,真正的书画创作人员(书画家、书画爱好者)在观众中所占的比例很少。这实在是非常非常可悲的事情。

    2、我觉得对于爱好书画收藏的人而言,一定要尽量多的观摩古代书画,虽然我们收藏的只是当代人的作品。包括画册等资料。就书法而言,我始终认为“鉴赏”和“收藏”(包括买卖)当代书法,必须尽可能多的了解书法史,阅读和理解前人的书学论著,在这样的基础上观照当代书法可能会更好。我曾经遇到一个朋友,董其昌和赵孟頫都没有听说过,就大谈当代谁的书法最好,谁能够会成为“大师”,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似乎言之成理,颇能忽悠人。我觉得这是很不好的现象,当然这位朋友也是很真诚的,他确实认为当代那几位很好很好。(记得李松先生有篇文章叫《批评与资格》,其中有类似的看法。网上可以搜索得到)

    3、很多我们认为“不好”的东西,很多时候是我们没有真正理解,或者观照的方式不正确。有些我们认为“好”的东西也一样。

    4、一个明显的感受是,很多时候,古人看似随意但总在规矩之内,而今人看似亦步亦趋,却总难免婢学夫人之态。当然,很多地方也没学到。

    5、很多人以为当代人眼界比以往的任何时代的人眼界都开阔,但是实际上并非如此。正如我住在北京多年却从未去过八达岭长城,多次路过某个地方却未曾观察过那个地方的细处一样。近在咫尺,却没有细细看过。前一段我在书法家论坛上发了周退密先生的《论书绝句六十首》,其中所论多清民名家,里面很多人我们都没有注意过,甚至有的人的书法一点印象都没有。所以虽然我们现在条件非常好,但实际上我们的眼界不一定就比周老那辈人宽广。这也是值得注意的一个现象。

    6、每个人的基础不一样,会有截然不同的优劣观。包括欣赏偏好也会随着自身的提高而变化。

展览目录


王羲之 行书雨后帖页

阎立本 步辇图卷

韩滉 五牛图卷

杜牧 行书张好好诗卷

顾闳中 韩熙载夜宴图卷

黄筌 写生珍禽图卷

崔白 寒雀图卷

苏轼 行书新岁展庆、人来得书帖合卷

薛绍彭 草书大年帖页

赵孟頫 楷书福神观记卷

任仁发 张果老见明皇图卷

黄公望 九峰雪霁图轴

王蒙 夏日山居图轴

宋璲 草书书札册

沈度、沈粲 三体书卷

戴进 葵石蛱蝶图轴

林良 灌木集禽图卷(中段)

吕纪 桂菊山禽图轴

吴伟 树下读书轴

沈周 乔木慈鸟轴

祝允明 行书七律寿诗轴

唐寅 幽人燕坐图轴

文征明 行书诗轴

文征明 溪桥策杖图轴

陈道復 山水轴

王宠 草书五言诗轴

仇英 人物故事册

徐渭 水墨葡萄图轴

董其昌 行书诗轴

董其昌 高逸图轴

赵左 山水轴

沈士充 寒塘渔艇轴

蓝瑛 白云红树图轴

陈洪绶 杂画册

项圣谟 大树风号图轴

王铎 行书临帖轴

王时敏 仙山楼阁轴

王鉴 山水图轴

王翚 岩栖高士图轴

吴历 柳树秋思图轴

恽寿平 蓼汀鱼藻图轴

王原祁 松溪仙馆图轴

程邃 山水图轴

傅山 草书七绝詩轴

弘仁 幽亭秀木图轴

朱耷 猫石图卷

查士标 空山结屋图轴

龚贤 云壑松荫图轴

郑簠 隶书七绝轴

笪重光 行书五律诗轴

禹之鼎 西郊寻梅图轴

华喦 白描仕女图轴

高凤翰 自画像轴

李觯 荷花图轴

黄慎 伯乐相马图轴

郑燮 墨兰竹菊图轴

李世倬 指画岁朝图轴

汪由敦 楷书苏轼春帖子词轴

冷枚 养正图册

袁耀 汉宫秋月图轴

邓石如 篆书文轴

永瑆 楷书轴

伊秉绶 隶书五言联

张廷济 钟鼎文轴

何绍基 行书七言联

费丹旭 复庄忏绮图像卷

赵之谦 菊石雁来红图轴

任颐 公孙大娘舞剑器图轴

吴昌硕 紫藤图轴
记得黄裳先生有文章谈到买线装书的经验,他说只有肯出善价才是唯一的办法,其他种种门径,说起来都是无效的。黄先生又说,这经验在有的人看来,不免过于可笑而且沾了浓厚的铜臭味,然后它却是实在的,没有法子想。

    黄先生是说书,其实字画也一样。我买这件华人德先生题瓦就如此。苏州的一位先生看到《书法报》上有件华先生题瓦,隶书有行无列,觉得好,就去找华先生也写一件,华先生说这样的很不好写,看在朋友的面上,末了还是答应。最近那位先生退休,从办公室墙上取下来让给我,当然开的是“善价”。我犹豫再三,还是拿下了,虽然比有些题瓦尺寸大了点,价钱却贵了几乎一小半,不过看看这东西,也真值了!

记得黄裳先生有文章谈到买线装书的经验,他说只有肯出善价才是唯一的办法,其他种种门径,说起来都是无效的。黄先生又说,这经验在有的人看来,不免过于可笑而且沾了浓厚的铜臭味,然后它却是实在的,没有法子想。

    黄先生是说书,其实字画也一样。我买这件华人德先生题瓦就如此。苏州的一位先生看到《书法报》上有件华先生题瓦,隶书有行无列,觉得好,就去找华先生也写一件,华先生说这样的很不好写,看在朋友的面上,末了还是答应。最近那位先生退休,从办公室墙上取下来让给我,当然开的是“善价”。我犹豫再三,还是拿下了,虽然比有些题瓦尺寸大了点,价钱却贵了几乎一小半,不过看看这东西,也真值了!
记得黄裳先生有文章谈到买线装书的经验,他说只有肯出善价才是唯一的办法,其他种种门径,说起来都是无效的。黄先生又说,这经验在有的人看来,不免过于可笑而且沾了浓厚的铜臭味,然后它却是实在的,没有法子想。

    黄先生是说书,其实字画也一样。我买这件华人德先生题瓦就如此。苏州的一位先生看到《书法报》上有件华先生题瓦,隶书有行无列,觉得好,就去找华先生也写一件,华先生说这样的很不好写,看在朋友的面上,末了还是答应。最近那位先生退休,从办公室墙上取下来让给我,当然开的是“善价”。我犹豫再三,还是拿下了,虽然比有些题瓦尺寸大了点,价钱却贵了几乎一小半,不过看看这东西,也真值了!

记得黄裳先生有文章谈到买线装书的经验,他说只有肯出善价才是唯一的办法,其他种种门径,说起来都是无效的。黄先生又说,这经验在有的人看来,不免过于可笑而且沾了浓厚的铜臭味,然后它却是实在的,没有法子想。

    黄先生是说书,其实字画也一样。我买这件华人德先生题瓦就如此。苏州的一位先生看到《书法报》上有件华先生题瓦,隶书有行无列,觉得好,就去找华先生也写一件,华先生说这样的很不好写,看在朋友的面上,末了还是答应。最近那位先生退休,从办公室墙上取下来让给我,当然开的是“善价”。我犹豫再三,还是拿下了,虽然比有些题瓦尺寸大了点,价钱却贵了几乎一小半,不过看看这东西,也真值了!

故宫博物院兰亭大展,谁来看?

时间:2011年9月21日-12月5日

展品目录:
右军兰亭
帝王名臣像册之王羲之
竹林七贤与荣启期画像砖(拓本)
王兴之墓志(拓片)
王珣行书伯远帖
陆机草隶书平复帖卷
梁楷(传)三高游赏图页
梁楷(传)右军书扇图卷
兰亭图卷
任颐羲之爱鹅图轴
太宗兰亭
大唐故临川郡长公主墓志铭并序
萧翼赚兰亭图卷
明人萧翼赚兰亭图轴
冯承素行书摹兰亭序卷
虞世南行书摹兰亭序卷
王羲之行书兰亭序卷(传唐褚遂良摹本)
乾隆兰亭
弘历是一是二图轴
弘历行书临兰亭序册
弘历行书节临王羲之禊帖轴
董邦达三希堂记意图轴
董其昌行书临柳公权书兰亭诗卷
常福钩填戏鸿堂刻柳公权兰亭诗卷
于敏中书补戏鸿堂刻柳公权兰亭诗阙笔卷
弘历临董其昌仿柳公权书兰亭诗卷
清拓《三希堂法帖》陆继善双钩本兰亭序
清拓清内府摹刻赵子固落水兰亭卷
剔红山水人物流觞图扁圆盒
剔红兰亭宝盒
小松款竹雕云鹤图笔筒
紫檀嵌玉乾隆御临兰亭八柱帖诗册
犀角雕兰亭修禊图杯
乾隆款行书兰亭诗句碧玉双面小插屏
兰亭修禊图石砚
乾隆皇帝题诗端石修褉图宋砚
青玉王羲之爱鹅图意山子
青玉兰亭修禊山子
兰亭序青玉插屏
青玉刻乾隆御笔兰亭帖如意
兰亭修禊朱御墨
兰亭修褉黄御墨
兰亭修褉蓝御墨
兰亭修褉白御墨
兰亭修禊绿御墨
竹管兰亭真赏紫毫笔
竹管兰亭赏狼毫笔
白玉乾隆御临兰亭册
御制定武兰亭木嵌玉字册
白玉乾隆临王羲之帖册
紫檀雕山水八屉兰亭八柱插屏
谁的兰亭
柳公权行书兰亭诗卷(传)
宋米芾题兰亭序卷
赵孟頫行书临兰亭序卷
俞和行书临定武本兰亭卷
冯铨行书临兰亭序卷
韩道亨行书临兰亭序册
陈献章行书兰亭序卷
朱耷行书兰亭序轴
高士奇行书录张怀瓘论兰亭语页
陈邦彦行书临兰亭册
屠倬草书节录兰亭轴
宋拓定武兰亭序卷
宋拓王文惠公本兰亭序卷
宋拓薛绍彭重摹兰亭帖卷
宋拓王允本兰亭序
宋拓定武兰亭序卷
宋拓定武兰亭序
宋拓定武兰亭序
宋拓吴炳本定武兰亭序卷
宋拓独孤本定武兰亭序并赵孟頫十三跋
宋拓御府領字从山本兰亭序(甲之二)
宋拓中山王氏本兰亭序(甲之四)
宋拓御府缺字本兰亭序(甲之五)
宋拓括苍刘泾本兰亭序(甲之八)
宋拓双勾部分字本兰亭序
宋拓钱塘许氏本兰亭序(乙之五)
宋拓会稽本兰亭序(丙之八)
宋拓莫知所出本兰亭序(庚之三)
宋拓汤舍人本兰亭序(□之四)
宋拓临川本兰亭序
斗彩高士图杯
剔红曲水流觞图圆盘
银方斗式杯
兰亭序印章
叶玄卿世藏真赏定武兰亭圆墨
五彩山水人物瓶
雍正仿成化斗彩高士杯
紫檀嵌螺钿羲之爱鹅图笔筒
乔林款竹根雕兰亭修禊图笔筒
竹雕兰亭图香筒
白玉王羲之爱鹅勒
文徵明兰亭修褉图卷
仇英兰亭图扇面
黄宸曲水流觞图卷
许光祚兰亭图并书序卷
明拓明益王重刻小兰亭图卷
雍正十二月行乐图轴
漆耳杯(羽觞)
年轻意味着“前途不可限量”,意味着巨大的潜力,但也意味着变数更多。比如说20岁的人,我们可以说他80岁的时候有可能成为大师,但也很有可能30岁不到就改行了,或者心思用到别的上面去了,这事谁说得准呢?我一个朋友90年代的时候国展获奖(那时候国展获奖多难啊,获了奖跟天之骄子似的),现在却干别的赚钱去了。这样的例子大概为数不少。记得老抱说“等不及”,我觉得他还是很温和的说法。(我相信有眼光特别好的朋友,看人特准,也能等,所以关于这段不争论)) 
    当然,有时候买一个人的东西,不用看多少年,三年两年甚至一个月半个月就够了,这种短线另当别论。
我们常常用到一个词,“耐看”。
    那么,什么是“耐看”呢?顾名思义,“耐看”不光是“有一眼”,而且是经得起细看,经得起一看再看,看来看去味道不减,收起来时觉得意犹未尽,有所回味。不知道大家是否认同这个说法。
    诚然,每个人欣赏的能力、方法、角度、偏好都不一样,好比饮食,沈宏非说一道菜好好好,并且讲出个一二三来,王世襄先生说“太难吃了”,我们尝一尝,可能觉得就那么回事,或者觉得不错,又说不出怎么好来。书法差不多也一样,我们这里有个局长喜欢杨再春,他觉得越看越好,每一笔都很有力量,百看不厌。事情就是这样。
    那么,这里抛开具体的偏好不谈。通常意义上,点划不精到的,不耐看;结体不考究,不耐看;章法不美观不合度的,不耐看,这些都是常规的细节。那我想问,落款编一句话都编不通顺的,古典文学底子很差还不肯藏拙要自拟一段“跋”的,随便盖一堆莫名其妙的印章的,印文乱七八糟的,印章水平过于低劣的,草书篆书在草法篆法上有问题的,甚至还有印泥很差的,等等等等,这样的问题如果出现了,会不会影响作品的“耐看”程度呢?
    对一件完整的作品而言,我认为其答案是不言而喻的。一件完整的作品,客观上就包括了这些东西,我们无法视而不见就字论字,这些东西多少会影响观者的感受。
    其实没必要隐讳,我看一个人的作品,看一张字,这些层面都在我的关照范围之内(当然还包括其他的)。也许还很浅薄,希望大家批评。
     

  手卷的形式源自早期的简策,册页则到唐代才出现。二者在欣赏上有所不同,但都不用于悬挂,没有装点居室的“实用”功能,只能是收藏于柜橱中,偶尔取出来展玩一番。相对于中堂对联条幅这些形式,手卷与册页在功能上的单纯性就决定了它要高级许多,何况在创作上的难度也相对较高,拓展的余地(如题跋题签等)极大。因此如果说手卷(册页)是中国书画最为高级的形式,大概没有异议。黄宾虹先生说(手卷),每次展开不能超过两尺,不能酒后展玩,展玩时不能高声大气喧哗,这种讲究是有其道理的。
    这里说手卷。对于手卷而言,它有序幕(签题、引首),由序幕入正题,正题中有高潮,有逻辑,有节奏,如果是画,甚至有路线的引导,有时间的次序,欣赏完正题还不算结束,后面又有诸家题跋,如果说这些题跋是餐后的小甜点的话,那欣赏过程中偶一遇到的收藏印就是一个个佐餐的小段子了。如果看完题跋还不过瘾,那后面常常还有空白,欣赏者可以接着题上几行,就算是写个某年某日某某拜观,也已经有了深度参与的乐趣了。这都是中堂对联条幅等形式所难以比拟的。
   在欣赏过程中,手卷只能逐段展开,至多就是两手正常展开的距离,差不多就是宾虹老人所说的两尺,所以自卷首至卷尾,每展开一段也就只能看到这两三尺的范围,每一段都像一个画面,一个画面收拢,一个画面展开,好比看电影,对于书法卷而言,有大字小字的变化,有真草篆隶的变化,这是其段落性和丰富性,题跋中常常有些小故事小观点,那又是其趣味性了。 尤其值得补充的是,对收藏者来说,除了作者创作“正题”之外,其他部分基本上都是收藏者来组织完成的(如引首、题签等),当然还有装潢,收藏者自己也可以题跋,或者留下收藏印,欣赏者也可以一题再题,可以说手卷具有很高的参与性。
    册页也差不多。册页与手卷不同的是它可以直接进入尾声,欣赏者需要看末尾,直接翻开就是了,比较方便,但是由于受到折的限制,它段落性突出,而连贯受到影响。总之,一个手卷与册页真的很像一篇文章。
    现在有些古代字画的印本,或者搞得过窄,或者展得太宽,虽然在精度上可能很高,但是绝对不能代替欣赏原作(哪怕是原样复制本)。

许宏泉先生的《管领风骚三百年》三辑,虽然收的都是我很有兴趣的学人翰墨,但是因为此书版式设计看起来不爽,时而疏朗时而局促,有时要远观,有时要近视,所以只是在书店里翻翻,一直没有买。可是许先生初集《自叙》所说“我夙不喜书法的‘职业化’,如果失去文化精神供养,所谓书法便剩为书写技法和视觉形式”,我是深为赞同的。
 我觉得在卖东西时,过度的夸大介绍是对买家判断力的侮辱,而一些“指鹿为马”式的无限度夸大(如把明明很差的东西说成“精品”、“极品”),则不仅是对买家的残暴侮辱,更是卖家的自我作践。
我们看一个画家,十年前觉得很好,现在觉得一般、不太好甚至很差,或者反过来。好比前不久我翻到一个自己十年前的旧帖,当时牛气冲冲地指手画脚,别人说不对我还不服气,现在觉得可笑极了,顿时脸红了。
    所以对最近关于朱新建的争论我是这么看的,对一件东西的看法有很大不同甚至完全相反,这很正常,本身没有什么。我想强调的是包容,可以真诚地发表自己的意见但是必须能够包容不同的看法,可以说很多时候包容了别人就是包容了自己,给自己留了余地。毕竟没有哪个人是美术史、书法史的“最高法院”,摆出一副历史审判官的阵势试图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别人是可笑的。
之所以说这段话,是因为我昨天在某个朱新建画的帖子后面说了句“喜欢这张,问价”,就有网友发短消息提醒我说“这玩意你也看得上?”,并给我分析哪里哪里不好。我想这位朋友很可能是善意的,但是我觉得还是多多给自己和他人都留一些余地为好。因为很有可能,十年以后再看,我们今天的一个不合适的“见解”,就给人带来经济上的甚至声誉上的损失,如果这么看,对于我们怎么表述自己的意见(甚至发表不发表),能不慎重吗?更不要说一些好为人师处处要展示自己高明不惜贬低别人的“大师”了。
1、最近的十年左右时间,对于书法家来说,我相信是百年难遇的一段时间。这十年,能赚钱,甚至能大把赚钱,日子好过。这固然是一件好事,但是从另一个方面讲,不得不承认,市场也会对艺术产生积极和消极两方面的影响,甚至对有的书法家来说,是被市场左右了。如何积极如何消极,我也很难说得清楚,但作为书法家我相信应该警惕和思考。


    2、在市场面前,大家都很容易膨胀。对于搞艺术的人而言,当然要有自信,但是我们现在看到的很多“自信”,只能理解为盲目的膨胀,很可怕的膨胀,这种膨胀会让自己的判断力大打折扣,或者说是严重失真,而自己还陶醉其中。
    另外,市场本来没有检验书家人品修养的功能。可是我们每一个参与市场的人会发现,市场这东西太厉害了,人最深层次的心理在它面前会暴露无遗。我曾经与一位书法家有过一次交易,瞬间摧毁了我对他的所有美好印象。的确,有的书家对待钱对待名的态度,是连我这个小生意人都深深鄙视的。我想对书法家来说,别人买你的字,与你打交道,也是一个检验你的过程,不是给钱拿字那么简单。
超市最近有个讨论2012年市场的帖子,非常火。我注意到有些朋友在发言中提到“学术支撑”、“学术水平”、“学术含量”之类的词,这引起了我的思考。我想大家究竟是说人的学术,还是说字的学术呢?我理解多数是在说字的学术。可是这就有个问题,到底什么样的字算是有学术,甚至能够谈学术含量、学术水平的高低呢?关于这个问题,我没有考虑清楚,但是觉得值得思考,希望能够说得清楚的朋友能够不吝赐教。
  我的理解是
首先书家的学养不在学术的范畴中
一个书法家有学养,但不等于有学术
其次继承和创新的话题是老话题
对经典的研究剖析和发扬创新
我想可以说是一种学术
但问题在于谈到继承和创新
谁怎么样谁会怎么样
就是一个判断的问题
王镛石开刘彦湖是否在这样的旅途中
当然还需要时间检验
我们当然可以这样那样判断
有时候同时代的人判断对了
有时候身后才被发现并变得炙手可热
有时候还要经历被否定和被肯定的转折
我觉得这些情况都是很多的存在的
这也是值得注意的一个问题

 用绝顶聪明形容齐玉新兄,我想真是再贴切不过。这聪明是天生的,同样一件事,聪明人干得又好又快,寻常人累死也比不了,这是现实。前一段他发了一个帖子,其中有张照片,是他拍的某个作品的局部,他解说道“这个局部道出当代书法展览的真谛——裁缝”,我觉得这说法又好玩又有见地。老齐发帖子的那个玩法,我看到多少人想学,都学得不伦不类,叫人苦笑。婢学夫人大概就说这个的吧。
    回到正题。老齐说的“裁缝”,实际上不光是展览中如此,卖品中也为数不少。最近一二十年,书法的形式的确“突飞猛进”,出现了拼、接、贴、撕、染甚至揉等等新玩法,并且不断翻新花样百出。如果我们回顾明清民国几百年的历史,可以得出结论那几百年也没有最近一二十年这么大的发展。可是当我们走进展厅,对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渐渐腻歪的时候,细细想一想,前人不会拼不会接不会这个那个吗?清代民国时,闲章已经非常普遍,他们为什么不多盖几个呢?(现在甚至有“印阵”的说法,就是怎么排布多个印章)
    我这里只提出问题,至于我的思考则不再赘述。我想需要说的是,前人并不傻,我们觉得在某个方面超过了前人,假如他们能够活过来看到,我想会笑道:什么玩意?!
    我常与朋友说,当代的许多书法作品,越来越像“艺术”,而不像“书法”了,这是好是坏?
我们公司这两年喜欢搞“对标”,就是与同行对比这个那个。说起来这是个好事,能知道自己哪儿行哪儿不行,比同行好的地方以后注意保持,不行的地方要想想是不是能够赶上去,拿出措施。干“对标”时间久了,我就摸出了门道。跟同行对比,这也不如人,那也不如人,让大领导的面子过不去,大领导一定无穷无尽地折腾你,你就没日没夜的干吧,所以就有人总结这“对标”的经验,咱们行别人不行的,就放大,咱们不行别人行的,就缩小或略过不提,这样算咱们比不过别人,咱就那么算,明明是主观上的问题,咱试试能不能推到客观原因上去,反正是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皆大欢喜。

    说这么多,其精华就在于“怎么对怎么比”。方法不一样,有时候会得出完全不同的结论。那么我们玩当代书法,不也是“比”吗?问题在于比什么怎么比,每个人的标准一定不同,结论绝对不会一致,我认为很重要的是要多自己比,不要完全相信别人比,至少要看看别人比的过程再说。像我们有时候搞出来的“对标”,看似有道理,其实有自己的小九九呢,如果有内行的人,仔细一推敲,马脚就露出来了。
这些年学者书法越来越受到重视,可是我们发现“学者书法”似乎成了一顶帽子,什么人都想凑上去戴一戴。因为虽然很多人试图给“学者书法”下一个定义,但是确实我还没有见到一个能够被大家公认为“定义”的说法。标准本身不明确。我本人是从作者的身份和字本身两个方面综合看的,但也只是我个人的看法,很难说得很明白。不过我觉得可以肯定的是,不是在大学或者研究机构里做个教授做个研究员,写出来的字就是学者书法了,也不是出了两本有关书法的书,写出来的字就是学者书法了。有时这种人写出来的字甚至极其拙劣,简直一无可取之处,有些身在民间的朋友写字反而满纸书卷气。这就与在庙里做了方丈不一定是真和尚,在家做居士也一样可以真修行同样道理。
贩余随笔——说“手卷册页”

    手卷这一形式源自早期的简牍,据说在晋代就有了,册页则到唐代才出现。二者在形式上有所不同,但共同点是都不能挂在墙上欣赏,一般收藏在柜橱里,偶尔取出来把玩一番,不具备装点居室的“实用”功能。现在我们常常看到展柜中摆放手卷和册页,以前是没有谁在家里这么做的。那么与中堂对联等形式比,手卷与册页的这种不能“实用”的玩法就决定了它要高级许多,平常百姓家里很有可能挂中堂对联一类东西“补壁”,手卷和册页就没什么用了。

    还有,手卷和册页拓展的余地极大,题签、题跋可以无穷无尽,这是其他形式无法相比的。因此如果说手卷和册页是中国书画最高级的形式,大概不会有什么异议。

    先说手卷。黄宾虹先生说(手卷),每次展开不能超过两尺,不能酒后展玩,展玩时不能高声大气喧哗。可见玩法是很讲究的。对于手卷而言,它有序幕(签题、引首),由序幕入正题,正题中又有起承转合,有节奏,有逻辑,如果是画,甚至有路线的引导,有时间的次序!欣赏完正题还不算结束,后面又有诸家题跋,就像网上读完一个帖子必要看看评论,因为评论中常常有神来之笔。如果说这些题跋是餐后的小甜点的话,那欣赏过程中次第遇到的收藏印就是一个个佐餐的小段子了。假使看完题跋还不过瘾,那后面常常还有空白,欣赏者可以接着题上几行,就算是写个某年某日某某拜观,很像“到此一游”。中国人大概有这种留名的传统。

    在欣赏过程中,手卷只能逐段展开,至多就是两手正常展开的距离,差不多就是宾虹老人所说的两尺,所以自卷首至卷尾,每展开一段也就只能看到这两尺的范围,每一段都像一个画面,一个画面收拢,下一个画面展开,好比看电影。这是其段落性。题跋中常常有些小故事小观点,那又是其趣味性了。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对一件手卷而言,除了作者创作“正题”之外,题签、引首、题跋等都是由收藏者来组织完成的,包括装潢。收藏者自己也可以题跋,或者留下收藏印,可以一题再题,可以说对收藏者和欣赏者来说,手卷具有很高的参与性。乾隆皇帝好像就很迷恋这种乐趣,不惜揭了原裱重新装潢。

    册页与手卷近似。不同的是它可以直接进入尾声,欣赏者需要看末尾,直接翻开就是,十分方便,但是册页多数都要受到折的限制,它是一开一开的,段落性强化了,不免影响了连贯。这不能说是缺点,因为有的东西需要强调这种段落感,比如我前几天看到的一个推篷装册页,十余人合作,每家一画,题目是一样的,风格则各各不同,这要是给连起来,也就不像样子了。

    总之,手卷与册页有这些特别的好玩之处。可是写到这里我又不免黯然神伤,因为我看到过施蛰存先生三十多年前给他的好友周退密先生写的一封信,说“题跋卷子,已经绝少,不必五十年,可谓已绝响矣”,我问周退老施先生为什么这样说,退老说他意思是写毛笔字的人渐渐少了,而且不会题。这真令人伤感,真心希望书法家们好好学学文化,不要做没文化的写字匠。
文人学者的书法为什么这么值钱


文人学者的书法为什么这么值钱

    2012嘉德春拍的预展我看了一整天,在李可染文徵明蒋廷锡徐悲鸿等等这些大标的的面前,最南面那个厅和三楼古籍善本隔壁那个厅里的“文心磊落——中国近当代文人书画集韵”专场的东西,显得格外不起眼。多数都是小纸片嘛,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东西。但是我知道这批东西的起拍价虽然都很低,却一定表现不俗。

    5月12日这天,我正在朋友的办公室喝茶,一刷微博,才知道出事了,朱自清写给唐弢的那件A4纸大小的诗笺拍到了160多万,实在令人难以置信!我说给在场的朋友听,无不大跌眼镜。不多久,座中一位湖南人接到拍场中朋友打来的电话,说拿到一件茅盾,也是那么大小,92万。随后知道,巴金的85万,叶圣陶的80万,冰心的57万,容庚和马叙伦的都是25万……

    结果在多数人的意料之外!这固然有“唐弢上款”这个帮手的助力,但同时应该注意到,上个世纪90年代末以来,文人学者书法就已经悄然走俏。字不如画,一流字卖不过三流画,这是近年来大家的共识,但是在文人学者字上却并不太适用。如果留心拍卖市场的话,我们会发现陈介祺、龚自珍的字价钱可能是王文治的几倍,在罗振玉、王国维面前李瑞清根本算不上什么,沈从文热起来,张充和热起来……例子可谓举不胜举。

    文人学者的书法具有这样的人气,当然与他们的名气有关。我们常常说,某人的字值钱就是因为有名。没错,对于市场而言,名气的确是个不可忽略的因素。文人学者往往具有书法圈外的声誉,具有圈外更广泛的影响力,随着他们的文名、学名而流传,其价值也自然不完全是艺术高下的问题。有的朋友曾经说,饶宗颐先生的字写得不敢恭维。我说艺术高下见仁见智,就市场而言,他的字有那个气息,他的学术成就在那里,有多少书法家能够相比呢?

    必须承认,虽然有些文人学者着意书法(当然也有排斥整天玩书法的,比如乾嘉那些大学者),但总体说文人学者字在艺术上无法与大艺术家相比,好比顾炎武不可能与徐渭相提并论,大概于此不会有什么异议。他们多数不过于注重对书法的刻意锤炼,却常常因此文雅、含蓄,富有书卷气,而没有雕凿之气,没有造作之态……可以说,文人学者字具有不同于艺术家作品的审美价值、文化内蕴。中国人欣赏和收藏字画,脱离不了作者这个人,甚至极端的有出于欣赏一个人,人品,学问、文学造诣等等,才喜欢和购买一个人的字画。

    而在市场上之所以受到这样的礼遇,除了文人学者书法本身的审美价值和文化感召力之外,我想还与当代书法界的现状有关。现在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书法家不再具备基本的传统文化修养,书法家彻底成为“艺术家”,说得难听一点是成为了只会写字的“纯书法家”、“写字匠”。

    最近张旭光先生的北兰亭编了一本《当代书法名家手札》,收入当代名家手札100多件,多数是信札,有少数的自作诗文。张先生在前言里说,“中国书法乃中国传统文化土壤中成长起来的一朵奇葩,而当今书法家此一土壤大多是十分贫乏的,故深入传统文化关乎书家之高度,也关乎书法事业之可持续发展”,初衷是提倡自作诗文,大概要求最好是写信,然后是自作诗词文章。本意甚好,可是结果却令人啼笑皆非,只有少数几位语言、格式尚好,有些人不古不今的就简直是笑话了,甚至有毛国典、贺中祥等人抄了张古人诗词蒙混过关。可见张先生说“十分贫乏”是何其英明。

     这本书可以说是当代书法界一个小小的缩影,张先生无意中给“立此存照”了。书法家不具备基本的传统文化修养,是好是坏?我想大家自有见解。那么,在这样的生态中,文人学者书法受到买家的追捧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嘉德的这批东西,价钱高不意外,可是很多人没想到会这么高,包括我。可是细想一下,它也并不是突然冒上去,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着多年来的市场基础,有在市场中摸爬滚打逐渐成熟的收藏家们对文人学者书法的思考和书法价值观的转变,什么样的书法是好的?在这样处于调整期的市场中,什么样的投资是安全有效的?所以高有其高的理由。最后还是要呼唤书法家们多学学文化,要不以后的字真是越来越不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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